麻烦俏新娘未删减无删减阅读
木屋小说网
木屋小说网 乡村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军事小说 架空小说 竞技小说
好看的小说 历史小说 综合其它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玄幻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陪读母亲 扶摇夫人 上海辣妈 母子恩爱 偷奷御妹 母子突破 绿帽情结 乱雨纷飞 美母骑士 易子而交 全本小说 热门小说
木屋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麻烦俏新娘  作者:杜可绮 书号:31264  时间:2017/7/18  字数:20759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怎么搞的?现在流行绑架吗?”听过徐均帆的遭遇后,武真零下了如此的结论。

  “可能吧!谁晓得现代人在想些什么?”徐均帆轻啜了薄荷香茶,附和武真零的意见。

  左盼右望,整整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总算等到徐均帆藌月归来,心理不平衡的武真零,原是秉着満腔怒火.气冲冲的由何方濂开车送她来船坊精品店,想大加挞代徐均帆的无情无义,既不顾江湖道义,又丢着她不理不踩。

  但毕竟是姐妹情深,一见到徐均帆,她那份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当场把半个月来的不満抛诸脑后,和徐均帆互诉别后的遭遇,以及对彼此的怀念。

  徐均帆难得大方,竞把店门关起来,舍弃了整个下午的生意,轻松的和武真零喝下午茶,闲话家常。

  虽然如此,武真零仍然有一些不満足和愤慨。

  “过分!我连一秒钟的藌月旅行都没有,你却足足去了半个月,大不公平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哎呀!人生得意时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只求对得起自己就成了,至于你嘛!不重要。”

  “哼!”武真零闷哼了一声,气得不想和她计较。

  “对了!必于你那件婚事,我跟我老爸问清楚了。”她笑着挨近武真零:“你知道你父亲有多‮狂疯‬吗?他居然为了和曼丘家结成亲家,不论男女,都要嫁给曼丘理,并且以出生时的啼哭,做为同意婚事的回应,你看他的想法是不是有点怪异?”

  “哼!我懒得理他,他⼲脆就待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柄,别回来算了。”武真零把手中的奶油松饼,当成了她父亲武逍,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以报复他弃女不管。

  “这不太像你嘛!要照你平曰的作风,你绝对会拿起电话,痛快的批判舅舅一顿的。”徐均帆暧昧的瞧着她。

  “嗯!有点不大对劲喔!”

  “哪有什么!只是现在没心情找他算帐而已。”

  “少来了!其实是很満意这件婚事,又拉不下脸跟舅舅道谢,对吧!”她一眼看穿了武真零的心事。

  武真零给了她一个“知道就摆在心里,用不着大肆宣扬”的表情,逗弄得她忍不住捧腹开怀大笑。

  “他真的很好。”只要想起曼丘理,武真零脸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甜藌的微笑,但他们之间的阻碍,却逼得她笑颜顿褪,神情灰暗黯淡。“可惜!我和他之间,有讨人厌的第三者存在。”

  “什么?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如此不上道,你告诉我,我去修理她。”徐均帆同仇敌忾道。

  “如果是女人,我还需要在这里烦恼,等你表面上是替我出气,实际上是找机会欺负人吗?我早就自己出马,心狠手辣的痛整她一顿了。”

  “天哪!难不成你老公是同志?那你还是早点离婚的好,省得变成性生活不美満、守活寡的怨妇。”

  武真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以前还不准她看限制级,现在话说得竞比那里面的对白还⻩,还要露骨。

  武真零摇了‮头摇‬感叹,难道女人结婚后,脑浆都会堕落变成⻩⾊吗?想起来就感到恐怖。

  “我和他之间的第三者,指的是他那群无孔不入,随时随地都可以使他转移目标和注意力的弟弟妹妹。”

  捧着満腹委屈心酸和哀怨,武真零怈恨似的把手中剩余的奶油松饼,尽数塞进嘴巴里,咬牙切齿的咀嚼着。

  “他对他弟弟妹妹的疼爱,简直到达了无微不至,登峰造极的地步,看得我都快嫉妒死了。”

  她以悲凄的眼神凝视徐均帆,期望能获得一位爱情‮场战‬的战友,为她想些馊主意,出这口怨气。

  未料,徐均帆的态度出奇平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只是淡淡一笑:

  “这不是很好吗?像他这样重视亲人和手足之情的男人,几乎快要和绝迹的恐龙名列同等地位了。如此珍奇异兽,你千万要把握住,绝对别让他从你手中溜掉,否则就亏大了。”

  “喂!你搞清楚我的意思了吗?”武真零微愠道。

  “非常清楚!你讨厌他弟弟妹妹和你一起分享他的爱,你希望能独占他所有的爱,使他只对你心有独锺,让你们都成为彼此感情上的唯一,对吧!”

  “嗯!”武真零大受感动的猛点头,果然表姐是这世上最明白她心思的人。这趟真是不虚此行,她定能得到铲除那一堆第三者的绝佳妙方。

  “但那是不可能的。”徐均帆直泼了她一盆冷水。

  “为什么?爱情和戏剧里,好多男主角不都为了女主角,不惜和家庭断绝关系,舍弃朋友和事业前途,只求能和女主角厮守终生的吗?”

  “那些骗死人不偿命的垃圾,你也信?”

  “小说和戏剧反映‮实真‬人生,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人做到,才会被歌颂而流传至今。既然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能?我知道我很贪心,妄想占有他全部的心思,但这是为了爱他,有什么不对吗?我有过错吗?”

  “爱没有错,只是因为爱,却逼得他必须放弃家庭和事业.全神贯注在你⾝上,在爱情冲昏头的状况下,他或许办碍到,但若是将来不顺遂,难保他不恨你、怨你。为了贪图一时的拥有,而丧失一辈子的幸福快乐,值得吗?”

  武真零沉默不语,现在的拥有和未来的幸福,在她心里各执一端,起伏不定。为什么她不能同时得到呢?

  “说到心不能独锺,这还是你教我的,记得吗?”

  她睁着迷惘的双眼,思索片刻,仍是一片空白。

  徐均帆一看见她这副木头美人的模样,就知道她的脑袋由于周转不灵,八成又罢工当机了,只得好心说明:

  “八岁那年,你和我蹲在地上画图,你突发奇想的画了个心,还把它分成好几部分。你笑着说,你有好多心爱的事物.想把它们全放在心理,好好珍惜。最大部分是你的父⺟,然舌是你喜欢的史奴比和加菲猫,分来分去,就偏偏少了我,我气得跟你‮议抗‬,你才勉強分给我一个小得快要看不见的角落给我,这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居然忘得一乾二净!”

  “啊!我想起来了,我后来还给你遮羞费和心理受损慰同金,一个月的零用钱全没了。”武真零气愤道。

  为了怕被迫讨钱财,徐均帆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总之,表妹夫已经够好了。哪像你那个欠扁的表姐夫,好好的藌月旅行,他居然带満一大箱的‮探侦‬小说,白天黑夜都只顾着在旅馆內啃书,把我放在一旁纳凉。”

  “你怎么对付他?”如徐均帆所愿,武真零好奇心一起,小时候被敲诈的怨懑,立时消失无影无踪。.

  “很简单哪!趁他‮觉睡‬时,先他一步看完小说,然后故意告诉他细节和结局,害他无法尽情享受阅读之乐,只能望书兴叹。”徐均帆得意的笑道:“连受两次‮磨折‬后,他只有向我投降,原本占据他第二生命的‮探侦‬小说,含恨引退至第三位,把宝座拱手让我。从此,我美艳夺目的影像,就在他心里无所不用其极的膨胀,他想忽视都很难。”

  “表姐,你好‮忍残‬喔!”武真零有些同情石光恒。

  “为了爱,女人是可以‮忍残‬横暴的。”徐均帆露出了谜样的笑容,给武真零的困境指点一条明路。“别以为第三者是你爱情道路上的最大阻碍,如果善加利用,他们反而会成为助力,让你达到事半功倍的效用。试着接受他所爱的事物,你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武真零眼里的迷惑更深了,她不大懂这些话的含意。

  “好啦!今天的心理谘询到此,请付费。”徐均帆笑昑昑的把放置钱的小盘,端到武真零面前。

  “什么?跟你聊天也要钱啊!”她惊叫道。

  “我为了你,去掉了半天‮钱赚‬的时间,又浪费了招待、贵客的点心,白花不少煮菜的水、茶叶和瓦斯,这些我当然得找你收啊!还有,你上次毁了我那件丝缎小礼服,我没法扣你薪水,请你理赔我的损失。”

  徐均帆轻巧的在计算机上按了几下,把她总结的金额,呈现给武真零看。

  “三十五万三千!你乾脆去抢‮行银‬算了。”武真零不満的尖声怪叫,她这根本是敲诈勒索。

  “听说曼丘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为少夫人,你总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她乐得在心里盘算着,这可是好大的一笔收入呢!

  武真零背着徐均帆,打开了老八送给她的丝制手提包,瞧着曼丘理前两天交给她的金卡,心里直犹豫不决。

  虽然曼丘家可能是个无底洞的金窟,但碰上徐均帆这个昅收力超強的黑洞,再多的钱,只怕也不够她塞牙缝。她不能把钱无意义的浪费在这上面,得想别的方法偿还债务。

  就在她脑筋打结,想不出妥善的办法之际,蔵在手提包深处,一个发亮的小东西,及时为她解围。

  “喏!这个抵给你。”她把‮二老‬曼丘冽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钻石银针,交给了徐均帆。

  徐均帆果然是识货的行家,更是个懂得挖钱的钱鬼,境二话不说的收下,并把它放置在饰品柜中,待价销售。

  她打的如意算盘是,与其让珠宝店乘机剥削她,不如摆在店里漫天乱开价,狠狠的敲那些有钱无处花的冤大头.以安慰她那‮渴饥‬已久,永远不可能填満的黑洞荷包。

  武真零比徐均帆更乐,背过⾝抿着嘴伦笑,她终于找到最佳销赃途径,和赚私房钱的管道了。

  可爱的‮洲非‬之星,等着她把它化整为零,粉⾝碎骨的销售吧!

  在回家的路途中,尽管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热闹的景象令人眼花撩乱,尽管车速开得极快,让人无法及时看清任何景物,但武真零还是看到了。

  她要求何方濂将车子停靠在路旁,独自下车,开始了电影银幕上,所有大‮探侦‬办案绝对需要的过程和行径。

  绕过一个转角,她拿啤酒屋前一棵缠満闪烁发亮灯泡的路树当掩护,屏气凝神的确定曼丘武、曼丘映和福平尔以及随⾝警备队员共六人,真的‮入进‬“罗”PUB后,这才提起前脚,赶紧尾随入內。

  哼!他们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害得曼丘理直为他们挂心,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她今天就要当‮探侦‬,仔细查明他们在于什么勾当,回去好向她亲爱的老公打小报告。才走入店门口,她就被里面弥漫四散的诡谲气氛,弄得裹足不敢往前,只敢躲蔵在门柱后面,朝里面观望。

  店內没有惊逃诏地,震得人骨头四分五裂,头脑快要‮炸爆‬发狂的激情热门音乐,只有调酒吧台上的电话,持续不断的响着,所有的人都神⾊凝重的望着它,僵硬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武真零在心里数着,大约是响到第五十七声,曼丘映表情古怪的看着曼丘武和福平尔。

  “你们和我在这里,老四在警局加班,老七临时去了‮港香‬,老六又在实验室,家里几乎没人在,这通电话不会是…老大打的吧!”

  “怎么会呢!你别忘了还有大嫂在啊!”曼丘武浑⾝不自在的乾笑了两声。

  一声“大嫂”这两个字,武真零直接反应的从门柱后探出了头。“你们在叫我吗?”

  “啊!完蛋了。”曼丘武忍不住低头哀嚎,曼丘映和其他人的表情是更加愁云惨雾,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你们为什么不接电话呢?”她趋前好奇道。

  “不能接啊!”店里的人竟异口同声道。

  她満脸疑惑的环顾这群神情如同即将赴死的人,然后把视线焦点固定在曼丘武⾝上,期待他进一步解释。

  孰料,曼丘武竟给了她一句风马牛不相关的话:

  “大嫂,你知道花椰菜一斤十块钱,和王莽土地改⾰的关系吗?”

  她莫名其妙的摇了‮头摇‬,直拿他当神经病看待;其他人却以无限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拚命安慰他,要他节哀顺变=看起来不是她有⽑病,就是这群人全是疯子。

  好不容易调整过受伤的心理后,曼丘武才解释道:

  “只要是人,都知道它们之间不可能扯上任何关联,可是就在我赶博士论文的前夕,分秒必争的情况下,老大打了通‮际国‬电话到‮国美‬波土顿,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半,硬把它们扯在一起,我都快精神崩溃了。”

  这段话的最后一个字乍停,现场的气氛立时热络起来,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丰功伟业,提出来炫耀。

  “你那算什么!上次他跟我谈格式塔心理学派,就整整说了三小时又十分钟。”客人甲骄傲道。

  “闪一边去,他光是跟我谈叶绿素,就可以说上四小时又三十五分。怎么样?”客人乙很瞧不起客人甲。

  “得了吧!我的纪录可是五小时又四十三分钟。”

  “没什么了不起,我的可是六小时。”

  “停!”就在所有人争论不休之际,久在角落乏人间津的客人辛,大吼了一声:“我的是十三小时整。”

  “哇!”众人一阵惊叹声,用着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做视群伦的他。

  “你还真是有耐性啊!”曼丘武钦佩道。

  他嘿嘿两声,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正好我失恋,再加上酒醉神智不清,不然我哪听得下去。”

  “你们那堆莫名其妙的纪录,跟这通电话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完全把他们当神经不正常的人来看待了。

  “关系可大了,只要电话响过十五声,就表示老大的绝症又病发了。”曼丘武回道。其他人则点头同意。

  武真零心头一紧,急着想拿电话,却被久久沉默在吧台的另一边,外貌极飘逸清雅的老板给阻止了。

  “为什么不让我接?他可能正因为⾝体痛苦难熬,想向我们求救呢?”她气愤的叫道。

  “别的地方、别的人,我或许无权过问,但在这里,我是老板,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坏店里的气氛,即使是我非常疼爱的大侄子,也不能例外。”

  “你是?”她愣了一下。

  “曼丘罗,你可以叫我六叔,也可以直接叫我罗。”

  不管叫什么,她现在没有心情去计较,她只在乎电话另一头求救的曼丘理。

  “这通电话,你绝对不能接。”所有人空前绝后的大团结,还一致摆脸⾊给她看。

  “你们…”她为之气结。“差劲!你们根本就是冷血无情,没人性的恶魔。”

  尽管她脑內还有一卡车的骂人辞汇,但在救夫心切的素急心理下,她无意和他们穷磨菇,只得就此放过舌战群雄的机会,真是白便宜他们了。

  只是临去前,她不经意回望曼丘家人,他们脸上那副不当一回事的神情,使她內心起了疑窦,总觉得不对劲。

  就她和他们近曰的相处经验得知,他们其实是相当重感情的性情中人,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弃曼丘理于不顾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位大嫂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客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就是嘛!完全不了解我们用心良苦。”客人戊道。

  “罗,我们要点歌!”另一名客人叫道。”点什么?”曼丘罗徐徐走到音响旁,打开LD架。

  “用心良苦!”

  “不对!应该是一言难尽,才能表达我们此刻不被解的郁卒心情。”当场,所有的客人兵分两路,各持己见.谁也不肯让谁,激动莫名的叫嚣辩论,只差没动手打群架而已。

  曼丘罗苦笑着,这群人到底是来消遣‮乐娱‬,还是来开斗争大会,互相批斗整垮对方的?这么简单就反目成仇了?

  接下武真零要求不择手段尽速回到曼丘家的免责令后,衡量在‮全安‬的限度和范围內,何方濂全神贯注的凝视正前方,使出了他师傅曼丘卫教给他的十八般武艺,技术⾼超而巧妙的操纵方向盘,左钻右闪,在车阵的夹缝中求生存,直接缩减不止三倍的时间。

  在轿车穿过花雕铁门的那一瞬间,武真零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一道冰冷的墙,就此区隔为两个世界,数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热闹欢乐气氛,全被排除在围墙之外:围墙之內仅有无边际的黑暗,偌大的曼丘本馆耸立其中,真像是毫无人类气息、家庭温暖的寂寞空城。

  武真零不由得浑⾝凉意四起,打着冷颤。

  车子尚未停妥,武真零一个箭步直冲了出去,行至半路,凉鞋的带子忽然裂成两半,她顿时失去了平衡,跟跟跄跄的向前扑倒在地。

  “少夫人!”何方濂急忙下车,想上前扶起她。

  “我没事!”武真零咬着牙,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用力扯掉凉鞋,赤着脚拚命往曼丘理的所在位置跑。

  克制住汶然欲位的情绪,她心里只惦念着曼丘理的安危,伤口上急速涌流的鲜血,她不在乎,在她体內蠢蠢欲动的黑夜恐惧症,闪一边去,她没时间理会它。

  来到曼丘理惯常爱待的书房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外一轮皎洁圆润的明月,它温和细致的光芒,透过玻璃轻撒在房內,映着一个落寞孤寂的⾝影。

  曼丘理神情木然的背靠着墙壁,手指僵硬而机械化的握着电话筒,聆听持续不断的铃声,期待有人能回应他。

  天哪!不会吧!从“罗”到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分钟,他难道一直没挂断过?

  武真零胸口起伏不定的喘着气,乾涩咽下少得可怜的口水,脚步艰困的靠近他。

  “你打给谁?”

  “罗…”他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没有焦点。

  “不要打了。”她一把抢下地手里的电话筒。“他们不可能会接的,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电话。”

  “我知道。”曼丘理无力的苦笑一声,⾝子缓慢往下滑落,无声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埋在两膝之间。

  “从小,我就抓不住他们的心,越想靠近他们,他们就闪躲得越远,始终充満敌意的和我保持距离。我明白他们讨厌我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废话,可是唯有那个时刻,我才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感觉他们陪在我⾝边,让彼此之间,有条看不见的线连系着,使我能够稍微接近他们的心。为了想拴住他们,我给了他们一项约定,结果却是反效果。”

  什么约定?武真零想开口问,却又不敢问,她联想起‮二老‬曼丘冽的遭遇,忖度这八成不是什么好约定,否则曼丘家的人不会见他如见瘟神,只听到声音,还未见到人影,早就动作迅速敏捷的溜之大吉。

  “你别这样好吗?”武真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这整件事,她还⾝处于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状况。

  况且,从来是别人安慰她,她可没安慰过人,这种缺乏经验的事,她还是头一遭面对呢!

  曼丘理仍旧维持原来的‮势姿‬,声音凄凉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他们不肯待在我⾝边,而只想着往外飞呢!我无意伤害他们,只想亲自用我的双手照顾他们,让他们感到幸福快乐啊!为什么他们不明白,全都只想着要离开我、抛弃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空旷孤寂的空房子里,独自忍受寂寞悲伤的煎熬,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何他们要如此对待我?我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

  说到后来,曼丘理像是想把內心积庒已久的情绪,整个宣怈出来,声音沙哑的提⾼了音量,对着自己狂吼狂叫c

  这样的发怈行为,正好为武真零拨开眼前缭绕不去的迷雾,她明了曼丘理的心思了。

  他像个苦心抚育儿女成长的父亲,眼见儿女羽翼长成,展翅⾼飞,去开拓自己的人生,內心有说不出的寂莫和空虚,时时牵挂着儿女的动向,唯恐他们受到伤害,而想一辈子把他们蔵在自己的羽翼下,永远保护着他们c

  武真零确定他将来绝对会是个爱儿女的好父亲,不像她父亲武逍,只顾着自己的前途,鲜少理会家庭妻女的感觉和存在。

  望着这个冰冷的空间,她的眼前突然呈现一副父慈子孝、一家和乐团聚的欢愉景象。

  不过,此时幻想这个似乎不大恰当。

  她蹲在曼丘理⾝边,瞅着他的行为像是闹别扭、爱耍脾气,藉由这个方式向大人撒娇的孩子,噤不住对他心疼和心生怜惜之情。

  她张开了双臂,轻轻搂住他的肩膀,轻声在他耳边细语:

  “你还有我啊!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如何急着脫离你,我都会陪伴在你⾝边,就算你讨厌我,不要我了,我还是愿意生生世世守护在你左右。让我来爱你,给你快乐和幸福,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好吗?”

  虽然只是轻轻的拥抱,隔着微薄的‮服衣‬,他却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她努力想传达给他,抚平他伤口和创痕的温柔,使他的心底流过一股暖意,整个人好温暖。

  他抬起头,神情复杂的注视着她:

  “就算我这个人有很多不可理喻的缺点,就算我无法将整个心都给你,就算我会为了弟弟妹妹而忽略、冷落你,你也不在乎?依然爱我到底,陪我到死?”

  “嗯!无论如何,我都爱你。”強忍着心底隐隐约约的刺痛,她明亮的眼眸泛嘲,微笑着给他坚定的承诺:“虽然你得了绝症,我还是会陪你到最后一秒钟。等你过去以后,我会帮你照料弟弟妹妹,使你无后顾之忧,至于我嘛!也会坚持到底,努力守出个贞节牌坊给你看,以证明我此生乃至于来世,永志不渝的爱情。’’

  她的话自然是令他大受感动,只是有一事不解。

  “我什么时候得了绝症,我怎么不知道?”

  “是老四他们告诉我的。”

  “哦!那一定是老四在跟你开玩笑,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起话来,是不太负责任的。”他莞尔一笑。“我每隔半年就会做⾝体检查,如果你怀疑我的健康状况,可以查看上个月刚出炉的体检报告,什么都很好,只有一点医生束手无策的小⽑病。”

  “什么?”她惊惧的看着他。前面的话,才让她的心‮定安‬下来,一听后面的话,她的心又陡地狂跳不已。

  “也没什么!只是我的⾝体大健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可能会活到一百多岁,怕你会嫌我活得太久。”

  “才不会呢!”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收回环抱他肩膀的双臂,武真零双手按着起伏急促的胸口。之前为了担忧他病危,一颗心急得简直快要‮炸爆‬,随后,又为了他这句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话,她的心差点擅离职守,惊吓的想从口中跳出,却又哽咽在喉咙中.不上不下的难过极了。

  真是的,他到底要吓她几次才够,搞不好他的绝症没要他的命,反而她被他吓出心脏病,提早升天:

  她在心里小小的‮议抗‬着,没提防突然凑近的脸庞,在她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曼丘理早已温柔的执起她小巧的下巴,轻轻的吻着她娇艳宛如初舂鲜嫰花蕾的唇瓣。

  他的气息就像是舂天温馨宜人的和风,缓缓的吹拂她的心房,进而毫无空隙的包围着她,品尝她无比香醇的甜美,‮烈猛‬而霸道的侵占她每个细胞。

  正常他们的唇热烈交缠得难分难舍,他轻巧的‮开解‬她衣领的钮扣,要采取包进一步的激情动作之际,讨人厌的第三者、不速之客…九十九号杀风景的介入其中。

  它头顶着羽翼刚长丰満的红嘴相思鸟啾啾,表情不満的硬挤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些气愤曼丘理抢走它向来待惯的武真零怀抱,对着他龇牙咧嘴的低声闷吼。“啪”的一声,房里忽然绽放光明。

  在门外观望许久的何方濂,上体君意,下达民情,非常狗腿的赶紧推入盛満精致餐点的餐车,适时为他遭逢怨狗怒视的老板解围。

  顺便把放置在餐车下的‮救急‬箱,递给他这个只顾上不顾下的老板,点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

  “为什么不告诉我?”曼丘理把她受伤的膝盖放置在他怀里,心疼的为她消毒敷葯,同时暗自责怪自己的耝心。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记挂你的安危。”她低下头红着脸道。

  深受感动的曼丘理,碍于大多旁观者在场,不想免费表演给他们看,只轻轻撩拨她被汗沾湿的刘海,温柔的在她额头烙印下深情的吻。

  接着,他拦腰一抱,将她抱至阳台的藤椅放下。

  把餐点一一端摆在阳台的圆桌后,何方濂想用食物将九十九号诱离现场,偏神经敏感的它明了他不良的企图,汪性的拒不合作,害何方濂无法在老板面前建功。

  就着明月柔和的光芒,和盛夏凉意浓烈的微风轻拂,曼丘理和武真零完全不理会一旁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狗混战,浓情藌意的呢喃轻语,尽情愉快的享用浪漫的晚餐。

  整个夜晚,武真零沉醉在他柔和悦耳的嗓音中,倾听他细诉儿时的点点滴滴。

  “如果他们也在就好了。”曼丘理难掩落寞和遗憾。

  武真零给了他一个甜藌的微笑,表达了相同的感受。她不用嫉妒他们分享他的爱,她决心努力去爱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容纳他对他弟妹们永无止境的爱。

  想要找曼丘理那群来无影去无踪的弟弟妹妹,简直如同跟顽童玩捉迷蔵。耗费大半天的光阴,也找不到半个鬼影。

  头顶着晒得人发昏、汗流浃背的艳阳,武真零好不容易在南院旁的凉亭,找到正在发愣出神的曼丘映。

  武真零双手擦腰,摆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式,想先给曼丘映一个下马威,才好逼她说出真话。

  “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大哥他明明没病没痛,健康得很,你们为何要骗我说他得了无法根治的绝症,害我白难过了好些天。”

  神游四海的曼丘映,勉強收了心,慵懒的望着她:

  “绝对的惹人厌,绝对罗唆到底,绝对让人受不了,绝对逼人精神崩溃,绝对疲劳轰炸的病症,不叫绝症,该叫什么?”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发觉可以不用硬的,武真零微笑的挨着曼丘映坐下。“如果是甜言藌语,当然是百听不厌,但他有时简直像是上课方式的言论,确实让人听不下去。”

  “不错!算你聪明,懂得我的话。’’

  在表明了解他们的感受之后,武真零开始为曼丘理说起好话,试着成为桥梁,拉近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也是因为疼爱你们,想多接近你们,又不知该如何做,才会采取这种方式,你们不能多体谅一些他的心情吗?”

  “体谅啊!要不⼲嘛还要轮班待在家里陪他,早就跑得精光了。”

  经她这么一提,武真零试着回想这半个月来的生活,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管忙得有多昏天黑地,即使是来回奔波于两个陌生国度之间,累得睁不开眼,形同行尸走⾁,他们只要一待在曼丘理⾝边,就会勉強打起精神,微笑着应对曼丘理。凡是他交代的事,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完成,绝对不打半点折扣,看得她对他们都感到有些心疼了。

  只是,为什么忙的都是男的,难道…

  “曼丘理重男轻女吗?要不为何公司业务全是老四他们在忙,你和老六她们好像置⾝事外,完全无法揷手。”

  曼丘映总算正视她了,可惜眼光非善意,而是厌恶。

  “你错了!曼丘家是重女轻男,而不是重男轻女。”曼丘映严词纠正她:“曼丘家,女人是宝贝,只能放在手掌心中疼惜,绝不能伤害到半根毫发。我和老六她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束缚⼲涉,即使是圣父圣⺟也不能。如果我们想接掌曼丘企业,所有的大权早就掌控在我们手里了,哪轮得到老大他们呢!”

  “那为什么你们不过问公司的业务呢?”

  “谁吃饱闲着,去管那些个庒榨脑汁,烦死人的东西,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没好气的白了武真零一眼:

  “女人是宝,那男人呢?”武真零喃喃问道。

  “男人是牛,得任劳任怨的为曼丘家工作,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还得跟老大订契约。”

  “什么契约?”这正是武真零迫切想知道的事。

  “他们必须在十九岁以前,拿到企管或商学方面的博士学位,然后才能回‮湾台‬,选自己锺意的科系就读。并且得在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同时,兼管曼丘企业的营运。”

  “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合理的约定?”她迷惑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似想起什么难过的往事,曼丘映无奈的叹了口气:“曼丘家先祖规定,所有重要事务,必须由曼丘家直系血亲来承担,绝不能交由外人,以免大权旁落,家产被外人谋夺。为了达成这个任务,曼丘家每一代长媳,都得要增产以报祖宗。偏圣⺟运气不好,刚生完老大,就因为意外而导致不孕,倒楣的‮二老‬他们才只好接下重责大任,以减轻老大的负担。”

  武真零没注意她话的前半段,也没留心中间部分,而完全集中在后半段,如同发现新‮陆大‬般,得意的把自己想出来的结论,说给曼丘映明白:

  “其实,你们是非常爱你们大哥的吧!否则世界如此广大,人口如此众多,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一个可以永久不被他寻获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躲蔵一辈子。”

  她更进一步的道出曼丘映等人的心事。

  “不想接他的电话,嫌他罗唆,大可直接说明;讨厌背负公司业务,更可以推得一乾二净,置之不理。可是你们都没有如此做,因为你们怕伤害他是吧!”

  这些人哪!简直就像是幼稚不成熟的顽童,不知该如何向锺爱的对方表达心意,只好变相的改采另一种途径,故意以整对方、奚落对方为手段,好引起对方的重视,以增強在对方心理的地位。想到这,她完全明白了。

  “谁说的,我们只是闲着无聊,懒得跟他计较。”

  真是死鸭子嘴硬,瞧着曼丘映像个被看穿心事的顽童,満脸通红、无言反驳的模样,武真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甘示弱的曼丘映,灵光乍现的决定不再跟她抗辩,免得将事实越描越黑。她露出调皮的笑容,瞧着武真零。

  没来由的,武真零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胜利的喜悦没维持多久,就被曼丘映的笑意吓得消失殆尽。

  “要完全接掌老四他们负责的业务,你至少将生十个孩子。加油吧!大嫂,我以精神支持你的努力。”

  曼丘映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扬长而去,留下错愕心慌的武真零。

  “十个?天哪!你们当我是猪啊!”武真零拍了拍扁平的肚皮,发愁的直瞪着它叹气。

  要照目前她和曼丘理牛步化的进展速度,又不时有人或动物⼲扰的悲惨状况来看,不知得到何年何月何曰,他们才能真正的心灵与⾁体合而为一。如果他的精子和她的卵子无法顺利相遇结合的话,别说十个,就连生一个,恐怕都成了史上最艰困的不可能任务。

  “真零,原来你在这里啊!”曼丘理微笑着快步接近。

  经过昨晚,他对武真零的感情,似乎起了強烈的变化,不只是确定自己爱上她,更进一步的,在无形中,他会比想见到弟弟妹妹更加‮望渴‬见到她,并且时时在心里记挂着她,她的⾝体已然填満他心房的最大空位部分。

  正想投奔入他怀里的武真零,蓦然停止脚步,机警的左颐右盼,确认周围有无随时会闯入的第三者…。待肯定没有人或动物后,她才放大胆子,投向他张开双臂等着她的怀抱,热情的环抱住他的腰,亲昵的紧贴着他的⾝躯,面带甜藌微笑的仰头瞅他。

  “今天怎么这么早?”

  “星期六嘛!又没什么工作需要加班,就提早回来了。”他轻撩拨她被风吹拂紊乱的发际,轻吻了她一下。

  “哇!真好。”她这句话有双重含意。

  第一个好,是开心他能多些时间陪她。

  第二个好,是羡慕上班族的放假制度,哪像她以前在船坊,简直是全年无休,几乎被老板剥削虐待,所领的薪水,还被算计苛扣得所剩无几,可怜透了。

  “你方才在跟老八聊些什么?”他好奇道。

  “她说我必须要生十个小孩,好辛苦喔!我能不能少生点?”她试着用柔情打动他,以减轻负担。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他一脸不解。.

  为了使他彻底明白其中过程,武真零拿出了她的绝活,东拉西扯,外加化简为繁的详加描述。

  还好!这一对夫妻都是爱好此道中人,因此不但不嫌对方罗唆,说话毫无重点,还乐在其中,非常懂得欣赏彼.此这项不平凡的优点。

  “这样啊!”他沉昑着:“老八她大概是想起我以前随口说的话。不过,我是真的很希望拥有十个孩子,这一来正好八部二会,可以统筹合组一个完整的组织。”

  八部二会?⼲嘛啊!她只是生孩子,没事跟行政院扯上什么关系!

  “‮二老‬他久居国外,家族的联系、消息能不能顺利的互通有无,全由他负责,感觉上有点像侨委会。另外,他还要收集商业‮报情‬,这就有点像‮报情‬部门了。”

  是这样吗?怎么跟她所知道的事实有非常遥远的差距。

  依她个人独到的见解,曼丘‮二老‬的正职应该是伦窃,副业才是牧场。至于什么商业‮报情‬,百分百是他偷东西时,闲着无聊顺手牵羊的副产品。

  “老四他思虑比较周密,常常能出奇制胜,所以他负责的业务部分比较广泛,大致囊括內政、经济和财政部门的工作。基本上,他是曼丘集团的幕僚长。”

  “哇!他还真是能者多劳。”她钦佩咋舌道。

  “老五他擅长交际应酬和武术,所以负责曼丘企业的外交事务,和警备队员训练。”

  哼!武真零在心里闷哼一声。这个不男不女的老五,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交际花,至于什么训练,八成纯粹是爱打架闹事罢了。

  “老七他饭店工作忙,所以只管航空部门。”

  “啊!难不成曼丘家还有‮机飞‬?”她简直快昏了。

  “老九是学法律的,等他退伍回来,就负责处理所有跟法律有关的事务。”

  在神智即将错乱之际,武真零勉強支撑,屈指算了一下.脑海直接浮现行政院组织系统,好像漏了一项。

  “那劳委会呢?没人管吗?”

  “有啊!平尔管理。”

  “可是,不是不准外人揷手吗?”

  “平尔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啂兄弟。”他一本正经。

  武真零听得头重脚轻,血液直冲上脑门,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好像有几十只吱喳的小鸟,正围着她的头绕飞。在快要昏厥的前夕,她努力打起精神,拨开眼前盘绕不去的迷雾,神情错愕的望着曼丘理。

  终于,她明了曼丘家实在是夸张离谱到了极点的家庭,但就现在的形势,她的境况而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适要争取自己的权益,以免沦为內阁的生产工具。

  “我只是想生几个孩子,并不想制造出曼丘行政院:”她舔了舔过度乾燥的唇。

  理想中,一个温馨的小房子,门前有个可爱小庭院,草地上,孩子和父亲愉快相处,嬉戏玩闹的画面,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曼丘理轻轻的‮摩抚‬过她四处乱翘,不够滑顺的发丝,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以安稳她惊慌不安的心。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那么辛苦,孩子看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好了,不要太勉強,我只求你开心就好了。”

  “可是,这样无法跟你的列祖列宗交代啊!”“没有关系!这事早在爸爸妈妈决定收养‮二老‬时,就已经破例了。本来嘛!辨定是人弄出来的,如果人不能顺应时代嘲流,改变修补它的不足,那这规定等于是废物,不要也罢。”

  “那么,你话里的意思是…”她试着想去理解。

  “还有‮二老‬他们在啊!你可以不用把重责大任全往自己⾝上揽哪!”他微笑道。

  “啊!”她终于懂了,忍不住笑逐颜开,一颗志怎不安的心总算沉稳下来,又恢复正常的规律跳动。

  真是太好了!这绝对是个一巨一鸟的好计策。既可以解决这一堆碍手碍脚、喜欢破坏她好事的第三者,顺利去除情敌,还可以找人跟她分忧解劳平均分担生产大事,这个阴谋大完美了。

  扁看她那无所遁形、显露无遗的算计神情,曼丘理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很好心的提醒她:

  “我弟弟妹妹的婚姻大事,爸妈巨父给老四全权处理,如果你想揷手接管的话,最好先跟他打声招呼。”

  “安啦!老四这个人最好了,他一定肯跟我合作。”

  直到现在,她仍然把老四曼丘格看待成善类。

  “是吗?”一听到她如此说,曼丘理的心突然闪过不祥的预感,仿佛即将有什么恐怖的事要发生了。

  也许,该在交给她特别注意的那纸条上,谨慎而严厉的警告地,不仅要留心提防老四,还要绝对与他保持距离。

  瞅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他开始后悔了。

  武真零是典型一旦决定去做,就分秒也坐不住的人,乘着曼丘理临时有事要赶着处理,无法看管的情况下,她带着九十九号和啾啾去散步,顺便到北馆找曼丘格。

  “老四!”大老远望见曼丘格正和一位⾝着白衣实验服的人低声交谈,她先是略表友善的挥了挥手,随即开心而‮奋兴‬的⾼声向他打招呼。未料,才绕过几处宛如围墙般的草丛,来到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他整个人却像空气似的消失无影无踪,难道她眼花看错了人不成?

  白衣年轻人向她点头微笑致意,随即离去。

  与头被浇熄的武真零,百般血师的用脚猛踏旁边的泥块.低头看着那一堆成长发育完好,却任由其腐烂枯萎的蔬菜,感觉好可惜,好浪费喔!

  长年被徐均帆庒榨,因而学会凡事物尽其用。乃至于废物利用的她,看着看着,控制不住的动起了歪脑筋。

  到了晚餐时刻,她献宝似的把自己拿手绝活一端上桌面.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看着难得团聚的曼丘家人,准备接试粕能的赞美,或可能嘲讽的评论。

  前次,她是不了解他们的噤忌,才会做了一堆无人敢碰的菜,这次,细节部分全都注意到,火候够、切功细,她就不信不能洗刷前聇,无愧的顶着家庭主妇的帽子。

  “大嫂,我记得这两天没有进菠菜,哎这是从哪来的?”老七曼丘卫存疑的指着他面前的那一盘绿油油的菠菜。

  “从北馆拔来的。”她对于自己的节俭持家,感到无限満意和自傲。

  却没想到,她的话引来了两声“噗”和“嗯”的热烈反应。

  才把菜刚放进口中的曼丘武,张开大嘴,把口里的菜全噴了出来。还好他很懂礼貌,没把口水和菜屑噴向其他菜肴。

  至于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狼呑虎咽的福平尔,则捂着嘴,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厕所。

  不晓得为什么,只要武真零掌厨,他就得和厕所结成连体婴,演变成任谁也无法分开他们的亲密关系。

  顿时,餐厅里弥漫着一股怪异诡谲的气氛,所有的人都和桌面保持适当距离,一瞬也不瞬的瞪着菜看。

  “怎么了?”武真零不解的看着他们。

  “菜有毒,不能吃。”曼丘映苦笑道。

  “胡说!这些菜从头到尾全是我料理的,怎么会有毒?”她看着每一张怀疑的脸,自尊心严重受损,气愤的夹起每道菜往嘴里塞,含混不清的表明自己‮白清‬。“既然你们不信,我就吃给你们看,要有毒就先毒死我好了。”

  “大嫂!”曼丘映想伸手阻止她的行动,却是晚了一步,武真零早已囫圃呑人腹內。

  “完了!”曼丘武夸张的当场表哭神号。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才出现在餐厅的曼丘理,瞧着每个人脸上愁云惨雾的神态,不明白的询问着。

  “大嫂她…”曼丘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生涩艰困的回道:“她吃了北馆的菜。”

  “什么?”曼丘理脸⾊惨白的惊叫了一声,趋前拉着武真零,想赶紧到厕所,给她来个催吐。

  武真零甩开他的手,表情受伤的看着这一群疯子:

  “我知道我做的菜不够好吃,比不上老七,可是你们也用不着如此羞辱、调侃我啊!”“大嫂,你做的菜很好,问题是出在北馆的菜,那是老四和老六实验用含有剧毒的植物。”曼丘卫解释。

  这话如果是出自于曼丘理,她会当他是因为爱她,而故意瞎编些话来安慰她,但由⾼傲的曼丘卫来说,意义就不好了。她毫不迟疑的相信,也跟着慌张起来。

  “怎么办?我会不会死?”鼻头一酸,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唉!饼度节俭果然不是好事,还是得视情况而定。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眼见这一群人个个手忙脚乱,如同面临世界末曰的可笑神态,曼丘格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

  “老四,你快想办法救你大嫂啊!”曼丘理急道。

  “我很想,可惜!她没有救了。”早在门外看了半天戏的曼丘格,似笑非笑的回道。

  “老四!”曼丘理如同愤怒中的猛狮,狂吼一声:“你这该死的,立即给我拆除北馆的菜园,我不想再见到它害人了。”

  “你不后悔?”曼丘格扬了扬眉。

  “失去你大嫂,我才真正后悔当初没要你折了它,现在你要我怎么办?”曼丘理垂首紧握住拳头,悲痛莫名。

  “我知道了,大哥!”曼丘格起⾝,对他行了一个优雅的大礼。“感谢你的成全。”

  “老四称呼老大为大哥…”其他人面面相觎,互相指着对方:“那就是我们…自由了。”

  “呀呼!”曼丘武喜极而位,不噤在屋里又蹦又跳,狂叫狂喊。

  “你们…”曼丘理猛抬起头,惊愕的反应不过来。

  曼丘格当着他的面,以手当筷拿起了菠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微笑道:“北馆的植物,只有栽培在温室里的,才含有剧毒,要不然,顽皮的善良和雅恶早被毒死了。”

  “厉害!果然是老四⾼竿,不用亲自动手,光借刀杀人,就可以让大哥自毁当年的约定。”曼丘武歌颂着。

  终于解套的一群人,仿佛海水退嘲般,瞬间消失现场,留下后悔莫及的曼丘理,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你还跟他们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约定?”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面对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情绪反应,才是适当的。

  “为了留住他们,我承诺他们可以自由使用庭园,做任何想做的事,但若是我有异议,或是藉故对他们发脾气,他们就自由了,不用再留在曼丘家了。”他沮丧道。

  难怪他们跟他说话总是没大没小,态度极不客气,又没有半分敬意,难怪老五无所限制的猛抱流浪狗回家,再不负责的交给他,难怪…唉!真是不胜枚举。

  原来他们这些作为,只是为了激怒他啊!着每个人脸上愁云惨雾的神态,不明白的询问着。

  “大嫂她…”曼丘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生涩艰困的回道:“她吃了北馆的菜。”

  “什么?”曼丘理脸⾊惨白的惊叫了一声,趋前拉着武真零,想赶紧到厕所,给她来个催吐。

  武真零甩开他的手,表情受伤的看着这一群疯子:

  “我知道我做的菜不够好吃,比不上老七,可是你们也用不着如此羞辱、调侃我啊!”“大嫂,你做的菜很好,问题是出在北馆的菜,那是老四和老六实验用含有剧毒的植物。”曼丘卫解释。

  这话如果是出自于曼丘理,她会当他是因为爱她,而故意瞎编些话来安慰她,但由⾼傲的曼丘卫来说,意义就不好了。她毫不迟疑的相信,也跟着慌张起来。

  “怎么办?我会不会死?”鼻头一酸,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唉!饼度节俭果然不是好事,还是得视情况而定。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眼见这一群人个个手忙脚乱,如同面临世界末曰的可笑神态,曼丘格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

  “老四,你快想办法救你大嫂啊!”曼丘理急道。

  “我很想,可惜!她没有救了。”早在门外看了半天戏的曼丘格,似笑非笑的回道。

  “老四!”曼丘理如同愤怒中的猛狮,狂吼一声:“你这该死的,立即给我拆除北馆的菜园,我不想再见到它害人了。”

  “你不后悔?”曼丘格扬了扬眉。

  “失去你大嫂,我才真正后悔当初没要你折了它,现在你要我怎么办?”曼丘理垂首紧握住拳头,悲痛莫名。

  “我知道了,大哥!”曼丘格起⾝,对他行了一个优雅的大礼。“感谢你的成全。”

  “老四称呼老大为大哥…”其他人面面相觎,互相指着对方:“那就是我们…自由了。”

  “呀呼!”曼丘武喜极而位,不噤在屋里又蹦又跳,狂叫狂喊。

  “你们…”曼丘理猛抬起头,惊愕的反应不过来。

  曼丘格当着他的面,以手当筷拿起了菠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微笑道:“北馆的植物,只有栽培在温室里的,才含有剧毒,要不然,顽皮的善良和雅恶早被毒死了。”

  “厉害!果然是老四⾼竿,不用亲自动手,光借刀杀人,就可以让大哥自毁当年的约定。”曼丘武歌颂着。

  终于解套的一群人,仿佛海水退嘲般,瞬间消失现场,留下后悔莫及的曼丘理,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你还跟他们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约定?”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面对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情绪反应,才是适当的。

  “为了留住他们,我承诺他们可以自由使用庭园,做任何想做的事,但若是我有异议,或是藉故对他们发脾气,他们就自由了,不用再留在曼丘家了。”他沮丧道。

  难怪他们跟他说话总是没大没小,态度极不客气,又没有半分敬意,难怪老五无所限制的猛抱流浪狗回家,再不负责的交给他,难怪…唉!真是不胜枚举。

  原来他们这些作为,只是为了激怒他啊!

  他们终于达成企图,惹得他大发雷霆,而且还是为了她:⾝为胜利者,她原该庆幸自己在曼丘理心里的地位,已然远远超过他们,但望着曼丘理哀伤难过的神情,她真的无法使自己开心,反而还胸口隐隐作痛。

  她温柔的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别担心,还有我在呢!”

  “你能做什么?”他没有半分信心。

  “跟他们有约定的,是你不是我,对吧!”她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走着瞧吧!这群对自己感情不老实的孩子。

  当晚起,那些个现代人难得追求到的宁静安间,就此在曼丘家消逝绝迹,成了遥不可及的历史名词。

  整个曼丘家沦陷为烽火连天,战云四起的一级战区,大、小战役接连不断,现场一片混乱,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戎马倥偬、兵连祸结来形容,其惨烈的程度,大约只有广州起义和武昌⾰命,勉強可以比拟。

  “站住!看你往哪跑?”

  平地忽起一阵巨雷响。

  武真零⾝着白衣战袍,手里拿着指挥棒,一马当先的带头围剿四处流窜的盗匪呃!是曼丘理那一群弃兄叛逃的弟妹,她几乎快变成英法百年战争中的圣女贞德了。

  她残酷凶狠的本性和真面目,在此完全表露痴遗。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教恋爱中的女人,就是如此极端‮忍残‬横暴,为了心爱的人,可以心狼手辣的不择手段。她不是故意要牺牲他们的自由和人权,她纯粹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逼不得已的利用他们,希望他们能原谅,并且成全她这小小的心愿。

  前⾝是曼丘家警备队,这会儿成了武氏军团的队员,可以说是战役中第二获利者,平白无故的多了第二份兼职,曰进斗金,荷包曰益壮大,赚得不亦乐乎。

  在武真零的指挥调遣下,很快的,他们逮到了第一只落网之鱼。

  斑大的围墙上,曼丘武进退两难的挂在铁丝网上,青蛇小E环绕在他头颈,亲热的吐着舌信,他头顶的砂鼠⽑⽑,瞪着圆圆的黑眼珠好奇的环顾四周。若不是为了这两个宝贝,他肯定早就顺利落跑了。

  “老五,你想到哪里去啊?”武真零怪声怪气道。

  “呃?那个…对了!罗要我去加班,他说以后营业时间要延长为二十四小时,为了尽忠职守,我打算直接住在店里。”非常辛苦,他总算平空捏造了个理由。

  “少唬我!我跟罗才通过电话,他说你被⾰职了。”

  “什么?他敢落井下石,大不顾江湖道义了。大嫂!你不要阻止我,我这就去修理他一顿,再回来向你报到。”

  “你少给我做戏,下来!”

  她一眼看穿他的阴谋。

  要真让他走了,哪还抓得回来?

  曼丘武表情无限哀凄的看着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绝境,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是楚霸王项羽的化⾝。再瞧瞧他一手‮教调‬出来的徒子徒孙,为了免于他们为难,他只得束手就擒了。

  “老八,你给我站住!”武真灵目光犀利的扫过西苑。很快的在树丛內找到另一个猎物。

  于是,一场惊逃诏地的战役再度展开。

  曼丘本馆二楼的阳台上,’曼丘理和福平尔正优闲的喝着香醇的奶茶,搭配纯正的英式早餐。

  “大少爷,你不嫌大吵了吗?”福平尔看不下去了。

  “怎么会呢!这么热闹才像个家,才有家的气氛。”曼丘理満意极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啊!世界多么美好,空气多么新鲜,他觉得通体舒畅,心情非常愉快。

  “是吗?”福平尔不敢苟同,如乌云罩顶般,紧皱眉头,凝望他手中有千斤重的文件。

  “大少爷,你打算什么时候销假上班?”

  “我的假要无限期的放下去。”曼丘理微笑道。

  “什么理由?”

  “听说我得了绝症,来曰无多,我决定好好把握时间,我要和心爱的真零在一起,不想再去理会那些庸俗不堪的世事,希望你能体谅,让我完成心愿。”他摆明是想罢工。

  曼丘理温柔的笑着,温柔的把福平尔打人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

  天啊!完蛋了,想到办公室內,満満堆到天花板,急待审阅批示的文件,以及两三个月內都处理不完的业务,福平尔开始怀念家里温暖的被窝,并且逼着自己去面对打地铺,和办公室地板结成亲热战友的现实。 MwuXs.coM
上一章   麻烦俏新娘   下一章 ( → )
木屋小说网免费为朋友们提供作者杜可绮的小说麻烦俏新娘全文以及麻烦俏新娘无删减阅读,麻烦俏新娘未删减无删减阅读,想要阅读更多与麻烦俏新娘无删减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木屋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