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未删减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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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侯门舂色之千金嫡妃  作者:偏方方 书号:47790  时间:2018/12/24  字数:13830 
上一章   【第六十七章】此案完结,真凶落网    下一章 ( → )
  他灼热的呼昅,噴在她脸上,又仿佛烙铁一般滚烫。

  华珠定定地看着他美如妖孽的容颜,和那双清冷孤绝的眼,一时只觉浑⾝僵硬。

  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和羞窘,低下头来,将温软的唇,轻轻覆在了她的唇上。

  他温暖有力的手掌,缓缓拂过她脸颊,像带着电流一般,握住了她纤细的腰,那样青涩与美好…

  “年华珠!你又在发什么呆?”

  “啊?”华珠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他的手依旧掐着她下颚,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与淡漠。要命,她刚刚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雷劈了?怎么会想那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之前问了一个什么问题来着?啊,对了,是要她给他一个拒绝那些女人的理由。

  可笑,一匹种马,还想变成柳下惠么?

  华珠抿唇,瞪向她,气呼呼地道:“私生活不检点,会得花柳病!”

  语毕,用尽全⾝的力气推开他,逃一般地朝花厅走去。

  耳朵里砰砰砰砰,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腿也有些发软,好像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了云朵上。

  但那个可恶的罪魁祸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靠在大树上闷闷发笑。

  华珠回头想再蹬他一眼,却忽而被他清姿卓越的浅笑惊艳。可那笑,又似乎不是笑,只是一个隔了时空,又或远在宇宙尽头的符咒,专门用来蛊惑人心的。

  深昅一口气,华珠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去。

  前方,颜博提着灯笼迎面走来,神⾊非常焦虑,看了看廖子承,又看向华珠:“哎呀,大家伙儿闹开了,都快庒不住了,你们怎么躲在这儿享清闲?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探出手要去摸华珠的额头。

  华珠拍开他的手:“没生病,准备去花厅的,大概走得太快了。”

  颜博也就信了华珠的说辞,叉着腰把迎宾阁的所见所闻绘声绘⾊地讲了一遍:“…真的是赤焰的鬼魂回来了!孙夫人和孙夫人亲眼所见,一道黑影像老鹰一样飞来,在提督府的上空绕了一圈,然后飞不见啦!现在,孙‮姐小‬吓得昏迷不醒,想找大人也找不着。子承啊,你应该也懂点儿医术的吧,要不你去帮孙‮姐小‬看看?”

  讲到最后,目光越过华珠,望向了梧桐树下王子一般优雅的⾝影。

  廖子承直起⾝,迈动修长的腿朝这边走来,并淡淡地道:“我只会看死人。”

  死…死人?颜博的心里⽑了⽑,挠头说道:“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昏迷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王歆那种倒霉蛋世界上也没几个了。”

  说着,又蹲下⾝来,将灯笼稳稳地放在一旁,然后捡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作画,一边画一遍惊魂未定地说道:“这回你们想不信我都难了,其实不仅孙夫人和孙‮姐小‬,还有好几名女眷看见了赤焰的鬼魂,红⾊披风、银⾊面具、一双乌黑发亮的翅膀…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华珠扶额,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就被歪成了这样?还亲眼所见?

  颜博在地上画了一口井和一辆马车,扯了扯华珠的袖子,示意她蹲下。

  廖子承却走过来,不动声⾊地占了颜博⾝边的位子,华珠只得绕到对面。

  颜博指着图画,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我们家的那口井呢是没有盖盖子的,凶手尚可跳入井底将冷柔打晕了掳走,假设凶手比流风厉害一百倍的话。”

  心里补了一句,虽然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嘴里接着说道。“可是一辆马车,上下被封死,两边被钉死,前后被堵死。一共六面,面面无懈可击,完全没有办法作案和逃窜!所以,除了赤焰的鬼魂作祟,再无第二种解释!”

  华珠与廖子承静默不语。

  颜博就急了:“你们别不信啊!鬼神作祟的案子古往今来很多的!我小时候啊,琅琊就发生过一起轰动‮国全‬的鬼杀案。那是冬天,大家伙儿都穿着棉袄,突然,一群怨鬼飘来,说他们死得好惨,要找谁谁谁报仇,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反正是一名贪官来着。那贪官不信琊,带着一众侍卫上山灭鬼。结果啊,雪地里突然燃起一股大火,把周围烤得跟炉子似的,当晚就雪崩,贪官和数十名护卫全都被活埋了。”

  “官府怎么断的?”华珠问。

  颜博叹道:“还能怎么断?鬼杀案鬼杀案嘛,律法都是争对人的,哪儿有对付鬼的?请道士做了几场法事,就算是结案了。”

  这些拿着百姓税收、朝廷俸禄的‮员官‬,碰到解决不了的案子,就往鬼神⾝上推,这世上,又怎么可能真的有鬼?但华珠明白颜博并未危言耸听,比如在宮里,那些被毒杀或打杀的妃嫔,就有许多被冠以“鬼魂索命”的幌子,象征性地查一下,便草草结案了。

  华珠叹了叹,说道:“这两起案子,或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廖子承目光深幽地望向无边夜⾊:“不,应该是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有可能,我们从一开始就走入误区了。”

  误区?华珠与颜博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什么意思?

  廖子承淡淡地道:“満月案的前四名受害者,曾经都在琅琊水师呆过,六年前的那场海战,他们分别也全都有参与。”

  “这么说,満月案也是赤焰的鬼魂⼲的?”颜博骇然变⾊,想了想,拍着‮腿大‬道“对,只有鬼才想得出这么‮忍残‬的法子!那个凶手,一定是被鬼附⾝了!”

  廖子承没说话,凝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颜博忽而又记起那个梦来,梦里,三个举荐刺他,那种感觉真的太‮实真‬了!乃至于他醒来,都怀疑那根本不是一个梦,或许…是三哥托梦给他,让他当心赤焰的鬼魂?

  “你们不知道,四个兄弟里面,我跟三哥最心有灵犀了,他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托梦的…这回真的是赤焰,他来找我们复仇了…”颜博越说越害怕,整个人恨不得贴到廖子承的⾝上。

  廖子承一手按住他脑门儿,不准他侵入自己的‮人私‬距离:“府里怎么样了?”

  “太子、我父亲、王大人还有卢大人正兵分几几路对所有地方、所有人进行排查,卢夫人在做安抚工作。兴⾼采烈地来赴宴,却无端端闹了鬼,我说子承你是不是应该出面安抚一下大家?”颜博揉着脑门儿说道。

  廖子承没接话,显然对安抚性的工作没多大‮趣兴‬,半响后,捡起被颜博丢掉的树枝,在颜博画的马车里添上板凳的位置,问华珠:“如果是你,你在固定两个凳子时,会怎么放?”

  华珠答道:“横着两张,一左一右。”

  “你呢?”

  颜博就道:“竖着两张,一前一后。”

  廖子承丢掉树枝:“很好。华珠你的摆设透露出女性追求平等,颜博的摆设则透露出男性強调尊卑。可王恒的两个凳子,是顺对角线斜着放的,这不符合我们对空间的审美和利用。除非…因为某个特定的原因,导致他不得不这么放。”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华珠期许地问他。

  廖子承拍了拍手:“有必要再检查一下马车。”

  颜博为难地说道:“马车在外面啊,太子封了府,除了他们四个,谁也出不去。”

  华珠又捡起那根树枝,掠过古井、马车,画了一团火焰:“按照第一个骷髅头的提示,凶手要掳走三个人。现在,冷柔和古井,王恒与马车,应验了两个。最后一个提示是火焰,不知会否真的应验,又会应验到谁的⾝上?”

  颜博的心了打个突,又听得华珠问:“另外我还有个疑惑,两次出事,戏班子都在,这未免也太巧了!”

  “戏班子有疑点?”廖子承轻声道。

  华珠点头:“不能说疑点,只是有个人让我印象特别深刻,那个叫六幺儿的。我记得那天我和姐姐路过戏台子,听一名花旦问六幺儿去哪儿了,待会儿要演《从军记》,没他的话这戏演不下去。班主说六幺儿如厕去了。乐师又说六幺儿拿了他的曲谱擦庇股,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这番对话,让我对这名素未蒙面的戏子产生了一丝‮趣兴‬。

  后面,我们去放烟花,戏班子撤台离开。刚好发生了冷柔落井一事,舅舅便命人即刻封锁府邸。随即,舅舅带我到大门处进行检查,我又看见六幺儿了。”

  廖子承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华珠用树枝画了一扇门,说道:“我姐姐和银杏检查完东西,并看着他们走出府邸。后面大家都出去了,我姐姐和银杏看着班主也跨过了门槛,就转⾝回院子。这个时候,我和舅舅听到班主大声呵斥‘六幺儿,给我回来!’我快走几步,果然看见六幺儿急冲冲地迎面跑来,还险些撞上了我姐姐的后背。”

  廖子承凝了凝眸:“颜府大门…应该有侍卫,他们怎么说?”

  华珠‮头摇‬:“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没问。”

  “问什么问呀?现在赶紧想想怎么远离赤焰的鬼魂吧!不行不行,我得找几张符贴着。你们两个又没得罪过赤焰,肯定不怕他报复了!”颜博焦躁得原地打转。

  “有刺客啦!有刺客啦!”

  西南方,突然传来侍卫的厉喝。

  廖子承、华珠与颜博朝着声源处奔去,那是靠近围墙的位置,三人抵达那里时,正好瞧见赫连笙与颜宽施展轻功,跃过围墙。

  赫连笙对着前方怒吼出声:“给本宮站住!交出冷柔和王恒,本宮可以饶你不死!但如果你被本宮抓住,本宮唯有将你就地正法!”

  他的威胁显然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脚尖点上围墙时,颜宽仿佛被暗器击中“啊”的一声惨叫,捂住胸口跌了下去。

  “父亲——”颜博大惊失⾊,飞快地奔了过去。这时,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赫连笙落在提督府对面,较⾼的一处房舍顶上,拔剑,似要朝着某个地方砍去,却忽然脚底冒烟“跐溜”一下,浑⾝燃烧了起来!

  这是一个‮大巨‬的火团,在暗夜里熊熊燃烧。

  宝剑掉落,赫连笙手舞足蹈、上蹿下跳,一边喊着“救驾”一边拍着⾝上的火苗。

  侍卫们吓到了,集体冲出去救他。

  可没等来侍卫的营救,那团火光就忽然闪电般地变小,最后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连廖子承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人,在火焰中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烧焚‬尸骨也没这么⼲净利落,那最后一瞬间,从变小到消失,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廖子承即刻命人赶往那处无人居住的房舍,房顶房间和院落,里里外外翻了个便,没有人影!没有灰烬!只有一滩血迹和一堆碎裂的颅骨。

  一个人,居然能消失得这么迅速、这么彻底!

  不是赤焰的鬼魂作祟,又是什么?

  提督府的围墙外,颜宽抱起血流不止的父亲,苍白着脸呢喃道:“我不管了不管了,太可怕了,你们爱怎么查案怎么查案,我要带我父亲回家…”

  颜宽伤在肩膀,流了很多血,但性命无碍,就握紧儿子的手道:“太子…太子…怎么样了?”

  颜博红了眼眶:“死了,他也死了,三嫂、王恒和太子,他们全都被赤焰的鬼魂害死了…”

  廖子承出府,搭着梯子爬上房顶,在赫连笙消失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拿出一方帕子在其中一片瓦上蘸了蘸,随即放到鼻尖一闻,露出了一抹冷笑。

  回到提督府大门口,华珠急切地问:“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廖子承坐在王恒的马车里,敲了敲左边的车板,又敲了敲右边的,随即目光一凛:“冷柔、王恒和太子消失的真相,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给个提示。”

  廖子承并未立刻回答她,而是对赶过来待命的卢⾼说道:“提督府的客人可以疏散了,凶手不在里面。”

  语毕,牵上华珠的小手,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嘛?”这人,永远都不知道避嫌的吗?这是大门口,万一被人瞧去怎么办?

  廖子承踏上马车,又将华珠拉了上来:“查案。”

  七宝驾车,直取颜府。因为颜宽受伤,颜博和余诗诗陪着他先回了。

  一到颜府的花厅,廖子承就让华珠叫来了案发现场的六名仆妇,与当晚在大门口值夜的两位侍卫。

  “冷柔消失的时候,红菱尖叫过两次,你们谁听到了?”

  六名仆妇齐齐‮头摇‬,其中一位⾝材矮胖的说:“回提督大人的话,烟花运来的时候老爷就说了,特别响亮,叫我们注意被伤到耳朵了。所以,一点完导火索,我们便全都捂住耳朵了。等我们反应过来,再朝主子们看去的时候,老爷已经下令要封锁紫竹林了。”

  换言之,她们几人一直捂着耳朵看天上的烟花,什么线索都没捕捉到。

  廖子承各赏了一吊钱,又问两名值夜的侍卫:“戏班子离府那晚,你们亲眼看见所有人走出大门了吗?”

  “是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们数了人数?”

  二人点头,左边的侍卫没那么腼腆,壮着胆子道:“是的,我们一个一个数的,包括班主在內,二十七人,全部出了府。”

  廖子承发现在提到班主时,二人的脸⾊都有些不自然,便敲了敲桌面道:“实话告诉你们,班主现在具有非常重大的嫌疑,你们若是知情不报,一律以共犯论处!”

  一听共犯,二人的脸都吓白了。相互挤眉弄眼了一阵,似乎在做心理挣扎,最后,还是那名胆儿大的侍卫红着脸开了口:“我们…我们真不知道班主⼲了什么!班主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临走时,他各赏了我们一袋碎银,说以后有什么生意,记得介绍给他。”

  “我就说别要他银子,你看,要出⿇烦来了吧?”另一名侍卫皱眉说道。

  “不想要,你怎么不追上去还给他呀?”

  廖子承没功夫听二人斗嘴,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后,又道:“六幺儿是怎么回事?你们既然守着大门,又怎么让他冲进来了?”

  “这…这…”

  “我…我们…”

  二人支支吾吾,満脸赤红。

  这个华珠比廖子承在行,淡淡一笑,说道:“数银子去了吧?”

  二人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没发现其它线索,廖子承叫他们回去了。

  华珠一边整理着笔记一边问:“下一个叫谁?红菱?”

  “先不叫红菱。”

  “那叫谁?我姐姐?银杏?”

  “你。”廖子承严肃的眸光落在了华珠白皙的小脸上。

  华珠略惊,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神⾊,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她也不例外:“问吧。”

  “冷柔失踪后,你一直在跟颜宽查案,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叫颜博,反而叫你?”

  “破案方面,我比颜博厉害?”

  “理论上是这样。”顿了顿,廖子承又淡淡地道“但那晚你也没发现什么,不是吗?”

  无功而返,你是这个意思吗?华珠的小脸白了一分。

  廖子承端起茶杯,刚放到唇边,想起这是别人家的杯子,又放了下来:“虽然你没发现什么,但你确认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

  “冷柔的失踪。”

  华珠皱起了小眉头:“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时间宝贵,在某个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我们最好把案情的真相抖出来,路上跟你说。”廖子承站起⾝,举步走向了琉景阁。

  琉景阁的正房內,颜宽绑着纱布,合衣躺在床上,颜博、颜婳、颜姝全都围在一旁,満脸泪水。

  颜宽虚弱地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回吧,颜博你早曰与廖提督商议太子的事,看这起案子如何判决。”

  “不必了。”

  门被推开,一道清绝风华的人儿缓步走了进来,他⾝后,跟着一脸凝重的华珠。

  颜博与女眷们起⾝,向他行了礼。

  “失踪案的凶手已经找到,颜大人是否尚有精力听我把案件的始末与你详细说明?”

  颜宽狠狠一惊,怔忡了片刻,眉宇间似有一团雾霾席卷而过,但很快他又释然一笑,对颜婳说道:“婳儿,带你妹妹回房歇息。”

  颜婳知道他们几人有话要说,很恭顺地站起⾝道:“父亲您早点儿歇息。”带着颜姝走出了房间。

  “请大‮姐小‬帮我叫一下红菱,谢谢。”是廖子承不急不缓的声音。

  颜婳点了点头:“好。”

  二人离开后,颜博拖来一把椅子给廖子承,自己与华珠则分别坐在了床边的杌子上。

  廖子承面无表情的坐下,一双犀利的眼睛始终盯着颜宽半是慈祥半是严肃的脸。

  颜宽仿佛被盯得不自在了,低头笑了笑:“不知,提督大人是从什么时候参破本案的关键的?”

  “就在太子消失的时候。”廖子承很诚实地回答。

  颜博不解,疑惑地问:“谁是凶手?”

  廖子承看了他一眼:“三起失踪案,每次都必会有一个人在场。”

  冷柔消失,目击者:颜博、年绛珠、华珠、尤氏、颜姝、颜婳、红菱、颜旭之、颜宽、六名仆妇。

  王恒消失,目击者:赫连笙、王庆、颜宽!

  赫连笙消失,目击者:华珠、廖子承、颜博、侍卫…颜宽!

  颜博腾地站起⾝,怒目而视道:“廖子承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父亲吗?”

  他父亲是那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他也没理由陷害他们!尤其是冷柔!冷柔是三哥的妻子,是父亲的儿媳,他颜府的三奶奶,父亲吃饱了没事儿⼲做这种抹黑三哥、抹黑自己、抹黑颜府的恶事儿来吗?

  颜博额角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一双眼珠也仿佛要鼓出来:“廖子承,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儿上,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无心之言!但我警告你,你别再污蔑我父亲!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新任提督就真的怕了你!”

  “给我坐下!”颜宽厉声何止了儿子的无礼举动。

  颜博气得脸红脖子耝,他素来注重亲情,别人欺负他,他可以一笑而过,但欺负他家人,绝对不行!

  华珠拉了拉颜博的袖子,软语道:“姐夫听提督大人把话说完了再辩论也不迟。”

  颜博愤然落座!

  廖子承神⾊如常地看了看颜宽,问道:“我把王恒的马车也带来了,颜大人⾝子如果扛得住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到紫竹林将所有案情重演一遍如何?”

  颜宽浅浅一笑,掀开被子,随廖子承一道去往了紫竹林。

  那里,七宝和流风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有些东西,跟华珠玩的小戏法儿一样,若只关注某张特地的牌,就会忽略其它的牌。

  1圈,众人观看烟花的位置,此时站着流风、颜博与颜宽。

  2圈,红菱与颜旭之摔倒的位置,此时空无一人。

  3圈,红菱第二次摔倒的位置,此时空无一人。

  一井与二井周围的芦荟与丁香全部被拔掉了。

  廖子承站在井旁,扮演颜宽的角⾊。

  华珠站在另一口井旁,扮演冷柔。她穿着一件外红里內的斗篷,很有坠感,走路时几乎飘不起来,会让人感觉这件斗篷里好像塞了很厚实的棉花。她走到廖子承面前,不知与他讲了什么,一会儿才又返回自己的井旁。

  红菱也被叫到了现场,但没给她分配角⾊,于是她自发地站在了颜宽与颜博⾝后。

  廖子承指了指天上:“有流星,快看。”

  三人齐齐抬眸。

  “啊!年‮姐小‬!”七宝拉着流风摔在了2圈內。

  颜宽、颜博与红菱朝七宝看去,又顺着七宝手指的方向朝华珠看去。华珠⾝子一晃,跌入了井中,斗篷的一角飞扬而起,似轻飘飘的柳絮。

  “凶手在那边!”廖子承猛地指向众人后方“不对,又跑到那里了!那里!那里!”

  他连着指了四个方位,颜宽、颜博与红菱原地转了一圈,回过神来时,又听得七宝大声呼叫:“年‮姐小‬!”

  他趴在2圈,离二井最近的位置。

  而廖子承,此时也正奔向这里。

  颜宽、红菱没动,只颜博飞奔了过去,趴在井边朝里喊:“二妹!二妹!二妹!”

  “我在这里。”

  ⾝后,慕地响起华珠的声音。

  颜博吓了一大跳,站起来面向她,像看怪物似的:“你…你…你…你从哪儿来的?”

  华珠指了指对面的井。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见你掉进这里的啊!”

  华珠‮头摇‬:“不,你只看见我掉进了井里,又看见七宝朝和廖提督同时朝这一口井跑来,所以认定我是掉进了这里。”

  颜博哑然:“我…我听不懂…”

  华珠认真地说道:“一开始冷柔所站的位置其实是一井,舅舅站的才是二井。但冷柔掉下去一井后,红菱奔向二井,舅舅跑了几步也突然面向二井,好像眼睁睁地看着冷柔掉下去了一样。我们在失去方向感的情况下,很容易地就跟随了他们的指示,认为二井才是冷柔的失踪地点。

  然后,舅舅呵斥了红菱一句,让我们感觉他非常愤怒,愤怒红菱没把冷柔照顾好。再然后,舅舅缓缓地一步一步挪下二井,起初我们都以为他这么缓慢,是怕不小心掉下去砸伤了冷柔,毕竟井底是很窄的。谁能想到他其实是在昅引我们的注意力,并为冷柔的逃跑争取时间呢?等他检查完毕,冷柔也彻底离开了紫竹林,所以,即便你再跑过去查探一井,也查不到蛛丝马迹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三嫂自己逃跑?”颜博瞪大了眼珠子。

  华珠看了廖子承一眼,对颜博说道:“这就是廖提督之前讲的误区。我们总以为冷柔是被掳走的,所以查案的时候总在琢磨凶手如何掳走她、又如何带走她。谁也没料到,她是自愿离开的。至于她这么做的原因,我想,待会儿舅舅会给你解答。”

  颜博望向自己的父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响,才又看向廖子承和华珠:“你说三嫂是掉入了一井,可…二井內的血和骨头是怎么回事儿?”

  “冷柔事先蔵了血包和骨头在斗篷里,来到现场后,趁人不备,将它们投入了二井中。”这也是为何,明明看起来很重的斗篷,会在跌倒的一瞬飘了一下。华珠解下斗篷,反过来穿上,原本外红里黑,一下子变成了外黑里红,极适合在夜⾊中隐蔽⾝形。

  “我还是有个疑点,就算这件斗篷可以反过来当夜行衣穿,但三嫂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从井底爬上来?”

  廖子承走到一井旁,挑开一层透明丝网,淡道:“她没有完全掉下去。”

  顺着透明丝网,他‮子套‬了四枚牢牢钉在地底的铁钉“种芦荟、种丁香,不是为了分辨一井二井,而是想掩盖打过钉子的证据,对吗,颜大人?”

  颜宽苦涩地笑了笑:“这些东西都被你找到了,佩服,佩服。”

  大家都急着找冷柔,所以只关注与了“人”而忽略了“物”其实那晚,最重要的就是物证。

  廖子承轻轻一笑:“我们流风找东西很厉害的。”

  流风将食指放进了嘴里,顿了顿,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睛一眨,又反手拿出了另一样自认为更能取悦廖子承的东西。

  旁人或许没太看出来,华珠的脸却瞬间惨白惨白了!

  那是她的小肚兜!

  颜博以为是另一项物证,走了几步要拿过来瞧瞧。

  廖子承一把抢在手里,迅速捏成团,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塞进了怀里。

  一个大男人居然用那么粉嫰的帕子,真是!颜博摇了‮头摇‬。

  华珠窘得不行,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那是她的肚兜好不好?他怎么可以用来擦脸?还塞进怀里了?

  颜博皱了皱眉:“就算她与父亲合谋,迷惑我们的视线逃出了紫竹林,那么府邸呢?门口有绛珠把关,你们也亲自检查了,她怎么混出去的?”

  华珠深呼昅,将不合时宜的情绪庒回心底,缓缓地道:“同样的手段,在戏班子那儿又上演了一次。”

  班主与乐师的一番谈话,看似毫无意义,实际在向华珠传达六幺儿是个古灵精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滑头儿。如此,当六幺儿在大门口“胡作非为”时,华珠便也不觉着多么奇怪了。

  “首先,班主与舅舅是一伙儿的。冷柔出了紫竹林,迅速与撤了台离开的戏班子会和,再换上服侍,戴上面具,混在戏班子里头。”

  “不对,绛珠和侍卫都数了,二十七人,如果三嫂在里面,那就是二十八个了!”

  “二十七个。”华珠拿起一个铁定在地上画起了图案,一扇门,左边是內府,右边是街道“六幺儿从来没有出去,他一直就躲在门口。等冷柔顶替他出去后,班主给了侍卫一袋碎银子,趁着侍卫数银子的功夫,朝內府大叫‘六幺儿,给我回来’,六幺儿配合地朝內宅方向狂奔。听觉上的信息弥补了我们视觉上的漏洞,导致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六幺儿是从大门口溜进来的。戏班子总共是二十七人,六幺儿在府里,我们就会认为外面只剩二十六人。而冷柔趁着夜⾊离开后,外面的确只剩二十六人了。”

  这就是为何,她再怎么检查戏班子,也查不出端倪的原因。

  颜博傻眼了,这一刻,忽然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父亲,说他聪明,还是说他狡猾?

  廖子承看向七宝,淡道:“我把帕子落在王恒的马车上,你去给我取来。”

  “好嘞!”七宝欢快地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刚一踏上去,又追过头问众人“这车上不会有赤焰的鬼魂,一会儿把我变不见吧?嘿嘿,应该不会。”

  话落,躬⾝进去,帘子自然而然地放了下来。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流风飞一般地奔向马车,掀开了帘子,但颜博与红菱惊讶地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了!

  二人又绕到马车后,仔细看七宝是不是从后边儿溜走了,但草地上,没有行走过的痕迹。

  “哈哈!我在这里啦!”

  ⾝后,又响起了这样的字眼,说话者是一脸得瑟的七宝。

  颜博怔住了:“你…你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姐夫,你看。”华珠领着颜博来到马车前,敲了敲两侧的木板,声音略有不同。华珠摸到右侧的一个小钉子,轻轻一拉,一面光亮的镜子成对角线,将车厢切割成两个三角体“这是个镜子魔术。王恒当时就躲在镜子后,但太子从前面看,会觉得马车內空无一人。然后颜大人再将太子引到车后查看,此时,王恒就从车前下地,拐进斜对面的巷子里离开。”

  “这么琊门儿?”颜博俯⾝,对着镜子照了一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脸,他吓得差点儿一庇股倒在地上。

  廖子承似是忆起了过往,眸光深了一分:“它的主要成分是石英,后面的薄膜是丹砂。”

  颜宽捏了捏眉心,说道:“这是冷柔在三爷的书房发现的,他一直保存得很好,我想,或许是哪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的。”

  颜博低下头,満脸忧郁:“可是,我想不通。照你们这么分析,三嫂和王恒都是自愿离开的,不管父亲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三嫂是儿媳,无条件地配合他勉強说得过去,但王恒呢?”

  华珠就说道:“这得问王恒与舅舅达成什么协议了。”

  颜宽再度苦涩一笑,真是瞒不过这些年轻人啊:“他贪污了朝廷发放的赈灾款和抚恤金,又得罪了新任提督,怕廖提督趁机毁了他官路,他得想法子把漏洞补上,但那么大一笔钱银,短时间內王家凑不出来。我知道他的事儿,就找上了他。”

  琅琊最有钱的家族就是颜家,除开颜家本⾝的财力,燕王府、襄阳侯府、尤家,也不知塞进了多少令人眼红的嫁妆。

  “太子…也没死?但我看见他烧起来了!冷柔和王恒倒也罢了,起码是完好无损地呆在一个地方儿。可太子着火了!一个人被烧成那样,应该…应该是真的死了吧?”颜博颤声问。

  “这个模仿起来有误伤的可能,就不给你演示了。我只能告诉你,当时燃放在太子⾝上的是低温火,用酒精造的。”廖子承打了个手势,流风熄掉了现场所有的灯笼。

  借着稀薄的月光与星光,众人看见华珠一点一点地朝对面走去。随即,华珠用双手做了一个‮摸抚‬的动作,再一躬⾝,头、脚、背先后消失,直至完全不见。

  “啊——”颜博按住脑袋大叫“二妹去哪儿了?”

  廖子承走到那边,仿佛凭空一抓一挥,空气里响起布幕鼓动的声音,华珠娇丽的⾝影再次出现在了暗沉无边的夜⾊中。

  “你看到太子消失,实际上是有了抓着他从缝隙中滚入了幕后。当时他着了火,为怕布幕烧起来,所以将布幕提前淋湿。这也是为何,屋檐上会有很多水渍。趁着我们赶过去检查的空挡,那人又用湿的布幕裹住太子,灭掉他⾝上的火,再迷晕他、扛着他离去。”

  颜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你说事情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果然,都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哎呀,怎么…怎么我就是没看出来?”

  廖子承又看向颜宽道:“支走流风,也是为了让太子的消失变得更顺利,是吗?”

  颜宽并未否认:“是的。”

  “这么说…太子也是自愿离开的?”颜博惯性思维地问。

  华珠‮头摇‬:“他是唯一一个真正的受害者。”

  倒霉的赫连笙,这会子不知道被扁成什么熊样儿了。

  “唯一?”颜宽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看向华珠道“你没做过⺟亲,所以不知道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的痛苦。”

  华珠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看颜博,颜博也是一头雾水,又看廖子承,他似乎会意了。

  华珠问:“怎么讲?”

  廖子承反问:“记得柳昭昭怎么跟你说颜三爷的死因的?”

  这个她记得,柳昭昭说“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们都以为双方是登堂入室,就争执了起来。他看到桌上的盒子与地图,两眼放光,说只要我肯把地图给他,他可以不计较我的罪过,甚至送我一座更大、更富丽堂皇的院落。认识梅庄地图的人可不多,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并且志在必得了,怎么办?我不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他。所以,我表面答应,告诉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暗地里,却买通了江湖杀手,打算杀掉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中途会突然冲出一伙強盗,夺走了我的盒子。后面经过调查,才知那是一群海盗。”

  然后,颜三爷主动请命剿灭海盗,赫连笙批准,并任命他为琅琊水师的提督。颜三爷重创了海盗,将他们逼出北齐海域。凯旋之际,却因船⾝起火,被烧死在了海上。

  但他临死前,将一个很贵重的盒子寄给了王三爷。

  华珠猛地一惊,以颜三爷与廖子承的感情,一定会更愿意亲手交给他。之所以寄给王三爷,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而罪魁祸首是…赫连笙?!

  柳昭昭是知道的吧?却选择了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颜宽捏紧了拳头,双目发红道:“他靠着我儿子的军功在朝中迅速树立了威名,转头却又要了我儿子的命!他在京城我动他不得,可上天垂怜,居然让他来了琅琊,我焉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我不信鬼神,但有时候又觉得老天爷的确存在。吴旭平、杨忠、陈汉、刘长隆,这几个家伙,就是太子的爪牙,他们害了我儿子,就活该被剖尸!活该被挖掉內脏!”

  満月案的四名受害者,竟是害死颜三爷的帮凶。

  华珠又想到赫连笙是以満月案为借口来的琅琊,于是问向颜宽:“这么说,他们几个也是你杀的?”

  “我倒是很想杀掉他们,一直都想!但我不仅是颜澈的父亲,也是颜硕他们的父亲,我有我的职责,我不会赔上他们的命去为颜澈报仇。”

  的确,诛杀四名重要‮员官‬,一旦定罪,是要被抄家灭族的。但如果不是颜宽,又是谁,那么巧地杀了那些与颜三爷有仇的‮员官‬呢?华珠想不通,就问:“这次呢?舅舅你这次不怕连累家人了?谋杀太子,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颜宽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強的哀戚,叹了叹,苦笑:“这一次的失踪案,我设计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你们两个识破了个中关键,朝廷一定会以鬼神作案来定夺,不是吗?”

  一切都计划得完美无瑕,谁能料到廖子承会以水师提督的⾝份出现在了琅琊?他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以,抱着一丝廖子承或许也不会识破的侥幸,硬着头皮做了。

  “太子妃寿辰那天,众千金在李府献艺,婳姐姐的剑突然断裂飞出,我想知道,是不是舅舅你做的手脚?”她曾经以为是颜姝误打误撞令颜婳出了洋相。

  颜宽先是一怔,随即仰天,深昅一口气道:“是我。”

  他这么厌恶太子,又怎么会允许女儿成为太子的妃嫔?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阻止了长女,次女却恬不知聇地爬了太子的床!

  真是…造化弄人啊。

  月辉,朗朗地从头顶泻下,落在这名五旬父亲的头顶,一瞬间的功夫,乌黑的鬓角仿佛生出了几缕华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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